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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畫符念咒 清代民間秘密宗教的符咒療法 邱 麗 娟 國立臺南大學社會科教育學系 摘 要 清代民間秘密宗教相當盛行 普遍流傳於下層社會 其緣由與其發揮諸多社會功能 有密切關連 特別是為患者提供民俗醫療的管道 頗能得到平民百姓的注意與信服 成 為其擴展教務主要憑藉之一 這些秘密教派常用的醫療方式包括茶葉治病 誦念經卷 畫符念咒 針灸按摩 燒香祈禱 坐功運氣等 其中尤以畫符念咒療法最富神秘色彩 其治病形式帶有巫術性質 各教派認為其符咒蘊含無限神力 其治療過程通常是秘密教 派師傅向神靈膜拜溝通 口誦咒語 施法畫符後 患者如佩戴符紙或服飲符水 乃至聽 聞或習誦咒語 即能發揮治病效果 由於此療法具求醫

2、稱便 療程簡易等特點 加上平民百姓對於符咒神效甚為信服 故一旦染患疾病 又身處醫療條件欠佳的環境中 遂嘗試向秘密教派師傅求治 以祈早 日病癒 對於後者而言 他們藉由此療法獲得經濟利益 並藉機宣揚教義 吸引更多群 眾求醫 進而拜師入教 對於教派的擴勢甚具影響 關鍵字 民間秘密宗教 醫療傳教 民俗醫療 神符 咒語 本文為筆者執行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專題研究計畫 清乾嘉道時期民間秘密宗教民俗醫療之研究 其 計畫編號為 NSC 90 2411 H 024 004 的研究成果之一 謹此申謝國科會的研究補助 並感謝二位論審 查人提供的寶貴意見 另感謝臺南大學社會科教育學系三年級盧啟明同學協助圖片處理 2

3、一 前言 清代民間秘密宗教普遍流傳於下層社會 彼時教派林立 其名目可達一 二百餘種 之多 堪稱盛極一時 所謂民間秘密宗教係指源自傳統民間信仰 並雜揉儒釋道的思想 與儀式 以信仰無生老母為核心 以誦經修行為憑藉 以祈福消災為目的的教派 秘密 教派教盛行原因包括內外緣因素 諸如當時的時代背景 以及教派本身的教義 儀式及 其所提供諸如民俗醫療 養生送死 宗教福利等社會功能等 1然而 清廷基於政權鞏 固與維護社會風氣的考量 視之為 邪教 予以打壓 查禁 嚴辦 但教勢仍然難以 被根除 往往芟而復生 絕地再起 根據相關檔案的記載 民間秘密宗教廣為一般民眾接受緣由與其提供的民俗醫療有 密切關連 所謂民俗醫療

4、係指民眾經由長期累積各種醫療經驗與祖傳秘法 而建構一套 有別於正統醫術的民間醫療體系 其背後的解說系統可能直接承續遠古的巫醫傳統 將 各種神奇的療效歸之於神秘的宗教異能 或者假借宗教的靈驗性格來宣染此療法的成效 與功能 2許多秘密教派的教首或師傅多半具有若干醫療知識與經驗 他們經常穿梭往 來於各城鄉間替人醫病療傷 趁勢傳教 3歸結秘密教派常用的醫療方式包括捉邪治病 茶葉療傷 針灸按摩 坐功運氣 跪香念經 畫符念咒 祈福靜養等 有些教派甚至發 展其獨待的醫病方式 如紅陽教擅於茶葉治病 八卦教嫻於打坐運氣 一炷香教專於跪 香誦咒等 在上述醫療方式中 尤以畫符念咒療法最具神秘色彩 其治病形式帶有巫術

5、性質 所謂符咒療法即是指人們相信符咒具有靈驗性 醫者並以此做為治病依據 在實施過程 中將精神療法 暗示療法 信仰療法 氣功療法 藥物療法 物理療法和自然療法等綜 合使用 4秘密教派運用此療法時 即係對外宣稱其施畫的神符 誦習的咒語具有神奇 力量 能夠消災祈福 治癒疾病 其治療過程通常是秘密教派師傅向神靈膜拜 進行溝 通 然後口誦咒語 施法畫符 相信神力將顯現於符紙 咒語內 患者如佩戴符紙或服 飲符水 乃至聽聞或習誦咒語 即可驅治鬼祟 調治疾病 由於一般民眾對於符咒神效 頗為信服 故一旦染患疾病 飽受病痛之苦時 即嘗試向秘密教派師傅求治 以祈儘快 病癒 然而 究竟秘密教派師傅進行符咒療法實情 乃

6、至與教派傳佈的關係則有待進一 步的考察 1莊吉發 清代民間宗教的源流及其社會功能 大陸雜誌 第 80 卷第 2 期 1991 年 頁 4 13 2鄭志明 臺灣民間宗教民俗療法的現象商議 收入於 1996 年佛學研究論文集 當代臺灣的社會與宗 教 高雄 佛光出版社 1996 年 頁 113 3有關秘密教派師傅的醫療背景 可參閱邱麗娟 設教興財 清乾嘉道時期民間秘密宗教經費之研究 國 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研究所博士論文 2000 年 頁 95 100 4李遠國 符籙 咒術與中國傳統文化 道教學探索 第 10 號 1997 年 頁 243 3 本文主旨即嘗試探討清代民間秘密宗教的教首或師傅以念咒治病實

7、情 從中分析其 學習符咒療法方式 治病過程 患者求醫緣由及其對教派傳播的影響 並希冀透過此療 法的研究 做為了解民間秘密宗教利用民俗醫療方式吸引底層社會百姓入教的起點 5在 資料的引用上以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 北京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所藏的檔案資料為素材 6並佐以諸如方志 寶卷等相關史料以為相互印證 至於在研究方法上 仍以一般史 學方法為主 並嘗試借用心理學的概念 以加深對於患者求醫過程與心態的探討 二 秘密教派符咒概述 一 秘密教派的神符 符原本是指古代君王用以傳達命令或者調動軍隊的憑信 係權力的象徵 日後民間 的巫術乃至於道教 皆將原在人間象徵權力的符移往神鬼世界發展 遂出現了巫符 道 符的形

8、式 7一般而言 符與籙常連稱 不過 符與籙的內涵仍有些差別 據李叔還所 編的 道教大辭典 云 符籙 道家秘文也 符者屈曲作籙籀及星雷之文 籙者素書 記諸天曹官屬吏佐使名 符籙謂可通天神 遣地祇 鎮妖驅邪 故道家受道 必先受符 籙 8總之 符籙係指巫師或道士使用的一種具有神秘力量的圖式 是將神力以 符號 的形式附著在規定的 文字 或圖形 上 並書寫在特定的物品上 如 絹 木 石 使用的法術 這些符籙是天神的文字 傳達天神的意旨 可以用它召神劾鬼 降妖鎮魔 治病除災 9 符籙最初為巫覡 方士所使用 據近代考古發掘的文物中 即曾多次在東漢墓葬中 發現符籙 10道教興起後 更是擴展符籙的使用範圍 如東

9、漢晚期興起的太平道與五斗 米道皆以造作符書和以符水為人治病來吸引民眾入教 以太平道符水治病情形來說 據 5對於清代祕密宗教發展的軌跡 可參考秦寶琦 清前期祕密社會簡論 清史研究 1992 年 1 期 頁 53 58 至於清廷查獲秘密教派的案件數量 可參閱王信貴 清代後期官方對民間祕密宗教之政策 1821 1911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論文 1998 年 頁 29 30 70 等數據整理 6清代官方檔案資料係以批評秘密教派為立場 然地方官員基於查辦需求須奏報皇上 故對於教派活動情形 有頗為詳細的記載 乃至於教徒口供 可做為討論秘密教派實情的主要參考資料 7陳耀庭 劉仲庭 道 仙 人 中

10、國道教縱橫談 上海 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 1992 年 頁 154 155 劉仲宇 道符溯源 世界宗教研究 1994 年 1 期 頁 2 中國道教協會 蘇州道教協會 道教大辭 典 北京 華夏出版社 1994 年 頁 877 8李叔還編 道教大辭典 杭州 浙江古籍出版社 1987 年 頁 503 9葛兆光 道教與中國文化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7 年 頁 99 卿希泰主編 中國道教 上 海 知識出版社 1994 年 第 3 冊 頁 305 蕭登福 道教與民俗 臺北 文津出版社 2002 年 頁 109 10卿希泰主編 中國道教 上海 知識出版社 1994 年 第 3 冊 頁 305 4 三

11、國志 卷 8 張魯傳 注引 典略 云 張 角為太平道 太平道者 師持九 節杖為符祝 教病人叩頭思 因以符水飲之 得病或日淺而癒者 則云此人信道 其或 不癒 則為不信道 另在 太平經 中 則首次記載了三四百個符字 書中稱為 複 文 分為 興上除害 令尊者無憂 德行吉昌 神祐 四類 11至於五斗米道的 創始人張陵亦以符書為傳教的憑介 據 後漢書 卷 75 劉焉傳 張 魯 字公旗 初 祖父陵 順帝時客於蜀 學道鶴鳴山中 造作符書 以惑百姓 日後 符籙術遂 成為天師道 正一道道士主要的修行方術 至於明清時期民間秘密教派的神符 亦仿照民間巫術 道教的符式編造 有些經卷 如 五公經 等亦內附神符 參見附圖

12、一 以提供教徒佩帶 供奉 收藏 亦可以將 之燒化 或飲用 或洗曜 在 天台山五公菩薩靈經 又稱 五公救劫經 轉天圖 經 內即載五公菩薩編造 81 道神符 這其中的志公菩薩曾強調神符作用 吾見閻浮眾生 值其末劫之時 枉遭殺戮 諸惡遍身 不得自生 故諸佛共造聖 符八十一道 鎮壓五方 救護末劫眾生 若明男信女教 信吾符不生誹謗 志公 備帶 不犯刀兵瘟瘴 若吞服者 延年益壽 供養者 家門吉慶 人口平安 得 見太平 信受奉行 獲福無量 12 由於秘密教派強調其神符具有治病 避邪 療饑 保身作用 故常將其當作傳教媒 介 如明代三一教在發展過程中被人批評 其後又加以符錄醮章 祛邪捉鬼 蓋亦黃巾 白蓮之屬矣

13、13夊如清乾隆年間 清水教教首王倫即係 詭稱遇異人授符籙 能召鬼神 諸邪法 以惑愚民 積十餘年 而姦黨遍諸各邑 這些例子說明了秘密教派宣傳神符 的作用可吸引廣大群眾入教 諸多秘密教派以神符傳教情形 可從官方查辦教案內常起獲符印 神符等物予以印 證 如乾隆 13 年 1748 官方在福建汀州府寧邑縣地方 查獲老官齋教教徒嚴友輝家 中藏有無極聖母與老官天尊神像 老官經卷 法衣 法冠等宗教文物 14其中還包括木 印一顆 木符一塊 雜符一包 符紙 26 餘張 符紙上方蓋有印信 下方則書寫名號 15又如乾隆 33 年 1768 官方查獲江南地區三官會的符單 其內容為 張天師曉諭 湖廣荊州府黃大人在京 張

14、天師說 今年五榖豐登 人民有災 善 者可免 惡者難逃 若不信者 但看七八九十月 人死無數 若信者 每逢初一 十五虔誠沐浴齋戒焚香 夜曉鬼叫 不可答應 又說 倘有善男能寫五張者 可 11王 明編 太平經合校 下冊 北京 中華書局 1960 年 卷 104 107 頁 473 509 12 五公救劫經 收入於王見川 林萬傳主編 明清民間宗教經卷文獻 第 10 輯 臺北 新文豐出版 社 1999 年 頁 310 13 明 謝肇涮 五雜俎 據明萬曆 36 年 1608 刻本影印 臺北 新興書局 1971 年 卷 8 頁 44 14 軍機處檔 月摺包 3501 號 乾隆 13 年 10 月初 4 日 署

15、福州將軍左翼副都統鄧廷相摺 15 軍機處錄副奏摺 乾隆 13 年 10 月初 6 日 福建陸路提督武進升奏摺 轉引自劉 平 文化與叛亂 以清代秘密社會為視角 北京 商務印書館 2002 年 頁 178 5 免一身之災 能寫十張者 可免全家之災 隱匿不傳 難免此災 16 從上述老官齋教 三官會案件中 可知秘密教派在符紙內蓋上印信 書寫文字名 圖形符號 或是直接引用道教符紙 皆係強調其神聖性 藉以得到教徒的認同與信服 秘密教派師傅遂經常手持符紙 四處向人傳教 如嘉慶年間 巽卦教師傅透過傳授信徒 符紙 咒語方式拓展其教派 據陝甘總督長齡奏稱 劉建臺籍隸皋蘭西柳溝人 嘉慶六年九月間遇見碾伯縣上川口人劉

16、運祥 自言 符水高妙 該犯即拜為師 劉運祥口授咒語 並傳治藥方 試頗驗 該犯即向劉 運祥言詢問何人傳授 劉運祥答本年七月河南張姓授以符咒 分給巽字卦名 並 言巽字為先天第五 應以卯金刀劉姓為教首 此教廣傳多人 功德無量 如收徒 弟 俱以左手大指捏在食指第一節上 即是巽字部位 為見面暗號 日外人多 自有好處 17 在此案例中 巽卦教師傅利用符咒做為傳教媒介 宣傳其神奇性 具有治病療效 藉此與好奇群眾接觸 招攬其入教 告知教內組織情 再鼓勵其對外傳教 如此即可以 擴展其教勢 道光年間 青蓮教在南方流傳甚廣 該教常以扶乩 符咒等方式引人入教 道光 24 年 1844 青蓮教師傅陳汶海 李一沅等人在湖

17、北漢陽進行復教活動 並設立乩壇 在壇內銅劍 銅鏡 松木劍 神符等物件 向人宣稱可以降妖 避開五魔三災八難 藉 此招攬教徒 18由於該教強調神符神效 故傳播教務時 其教首即將神符分派給教內人 士 令其前往各地廣招徒弟 如李一沅畫了多幅神符交給蕭剛 鄧三謨 夏致溫等人 令他們前往西安 漢中 雲南等地傳教 19結果 日後蕭剛住處被官方查獲有 101 張神 符 20顯示該教運用大量神符向群眾宣揚教義 二 秘密教派的咒語 咒語是一種特殊的語言 特殊的聲音 它是通神達靈 驅邪降魔的有力武器 可以 與形而上天神的心靈 直接感應而生效力 傳統中國的咒語最初起源於上古時期禱祝者 祭神時的祝祠 其內容包涵兩種情形

18、 一是為己方之人祈福而作的 常見者如禱神以求 福避禍 癒病延生 一是為求神明加殃於對方而作的 如祝詛 盟詛 咒詛對方受神靈 16 軍機處錄副奏摺 乾隆 33 年 10 月初 3 日 江蘇巡撫彰寶奏摺附件 轉引自劉 平 文化與叛亂 以 清代秘密社會為視角 北京 商務印書館 2002 年 頁 178 17 硃批奏摺 581 10 號 嘉慶 18 年 12 月 19 日 陝甘總督長齡奏摺 18 宮中檔道光朝奏摺 第 15 輯 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1996 年 道光 25 年 9 月 12 日 湖廣總督 裕泰 湖北巡撫趙炳言奏摺 頁 512 19 宮中檔道光朝奏摺 第 15 輯 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19、 1996 年 道光 25 年 8 月 16 日 陝西巡撫 李星沅奏摺 頁 296 道光 25 年 10 月 21 日 雲南巡撫鄭祖琛奏摺 頁 787 20 清 李星沅 李文恭公 星沅 奏議 臺北 文海出版社 1961 年 卷 7 頁 17 6 處罰 日後巫師與道士皆將咒語應用在祈求神靈過程中 以發揮趨吉避凶作用 21 由於咒語屬於可以通達宇宙 感應神的聲音 具祈福 降禍等神秘力量 故各派宗 教常編有各種咒語 以做為教內人士念誦 修持的依據 22如在祈祷時 咒語為贊頌神 靈及祈福求願之辭 呼風召雷時 則咒語為請神運化之辭 治病驅邪時 則咒語為道法 靈光 病邪俱亡等語 內煉修持時 則咒語為安神定

20、息 煉精化氣之訣 23 清代民間秘密教派為了傳播教派 亦編造各種咒語做為宣傳工具 由於其教徒多為 文化水平較低落 甚至不識文字的平民百姓 故須將該教教義 經卷內容加以濃縮成數 句 一段或數段歌詞 或自行編造偈語 靈文 口訣 真言等 統稱為咒語 如此既易 於教徒念誦記憶 亦可做為修行的依據 至於各教派咒語的內容 則各有不同的形式 有的類似誦請願文 有的則類似通俗歌訣 佛號 道教咒語等 24 大多數秘密教派廣泛流傳的咒語是 真空家鄉 無生老母 父母 八字真言 可 做為其核心教義的體現 其內涵係吸取禪宗的空 道家的無和淨土宗的彼岸思想而成 此咒語中強調 真空家鄉 即是天宮 彼岸世界 是人們最早出生之

21、地 也是人們最後 的歸宿 無生老母本身則為人們的母親 當人們接受無生老母的召喚與拯救 即可返回 真空家鄉 得到永生 25易言之 此咒語表現出表現出教徒了脫生死 靈性回歸的企圖 希望藉由一些修練功夫手段 靈體能回歸靈性的真正家鄉 拜謁靈性的母親 26因此 當教徒念誦此咒語時 即是一種信號 可以得到無老母的救助 具有撫慰人心 平衡心 理的效果 除了八字真言外 諸多秘教派師傅還會在不同時期與地點編造各種咒語 27提供教 徒在燒香 上供 吃齋或坐功運氣時念誦 以祈求神明庇佑 修持教派功夫或是藉此了 解教義內涵 如震卦教教徒入教時 因該教以太陽為聖帝老爺 故其師傅則傳授禮拜太 陽的修持儀式 一日三遍向太

22、陽磕頭 並須念誦 愚門弟子奉請聖帝老爺照應 弟子替 聖帝老爺磕頭 28 另依教徒的識字程度傳授不同的歌詞 如有略解字義者 則傳授 一 指東方他為尊 陰陽二氣上下分 八卦八開天地理 真性纔得出崑崙 的歌詞 如係程 21胡孚琛主編 中華道教大辭典 北京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1995 年 頁 662 663 22黃意明 中國符咒 臺北 萬象圖書有限公司 1992 年 頁 10 蕭登福 道教與民俗 臺北 文津出版社 2002 年 頁 129 23李遠國 符籙 咒術與中國傳統文化 道教學探索 第 10 號 1997 年 頁 239 24劉 平 文化與叛亂 以清代秘密社會為視角 北京 商務印書館 2002

23、 年 頁 182 185 25洪美華 明末秘密宗教思想信仰的流變與特質 臺灣師大歷史學報 第 18 期 1990 年 頁 94 95 26莊德仁 顯靈 清代靈異文化之研究 以檔案資料為中心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研究所博士論文 2003 年 頁 356 27有關各秘密教派誦念的咒語 可參考劉 平 文化與叛亂 以清代秘密社會為視角 北京 商務印書 館 2002 年 頁 182 185 28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 乾隆朝上諭檔 北京 檔案出版社 1991 年 第 16 冊 頁 416 屈三 元供詞 頁 417 周貴供詞 7 度差者 則傳授 耳為東方 眼為南方 口為北方 鼻為西方 早不向東 午不向南 晚

24、不向西 夜不向北 的歌詞29 嘉慶 18 年 1813 李第四傳徒時 教令徒弟每日早朝 東 午朝南 晚朝西念誦 真空家鄉 無生父母 八字咒語 以及 一朵蓮花海上鮮 海水倒流人不參 有人參透白蓮意 就是榮華會上一朵仙 四句咒語30 另該教有所謂 的 五更歌詞 其歌詞為 一更裏上蒲團 把六門緊開關 低頭就把五聖現 運周天 展黃芽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31 離卦教師傅傳授的咒語則有若干種類 如乾隆 60 年 1795 直隸清河縣人尹老須 拜南宮縣人田藎忠為師 入離卦教 田藎忠向其口授咒語 耳為東方甲乙木 目為南方 丙丁火 鼻為西方庚辛金 口為北方壬癸水 性在兩眉中間 外為十字街 內為方寸寶 地是中央戊

25、己土 嗣後尹老須又得總當家劉功的傳法 授得靈文一首 其內容為 後 有一祖叫收元 名喚折金駕金船 懷揣日月先天氣 袖吞乾坤把道傳 32 嘉慶 3 年 1798 離卦教師傅牛老淳傳徒時 教令徒弟在家在家點香供茶 他並口稱 離卦透天真人 親 傳密祕還鄉道 直指當前出世人 若傳邪法洩漏真言 化為膿血 另傳授 耳為東方 甲乙木 耳內思卻聽邪言 騾馬牛羊變几手 眼為南方丙丁火 眼內卻觀色多飛禽鳥獸 走山地 閉四門養真性在兩眉間 等咒語 33 川陝楚白蓮教師傅所傳的歌詞 口訣則有 清清涼涼棟樑材 翻三四五正午年 大 家都到龍華會 候著佛法保周全 34 二月十五花正開 諸佛諸祖下天來 燒香快進步 速速莫遲挨

26、35 啟稟家鄉掌教師 我佛老母大慈悲 南無天元太保阿彌陀佛 36 木 易木子真名姓 木易門中見真人 卯字金刀他來到 何時得見太平年 37等句子 另嘉 慶年間白蓮教教首孫家望在向教徒傳咒時 他本人先燒香跪在神像前 學咒者跪在後 隨他念誦 佛門在上 三佛向上 弟子在下 皈依佛門 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師 皈 依三寶 弟子若不欽敬佛法 洩漏仙法 肉身化為濃血 永不反教 如有反教 雷打五 馬分屍 念完後 孫家望又獨自念誦 為師為引 不為邪教 如假術哄人家銀錢 養 家肥己 雷打五馬分屍 念完後 才向教徒傳授無量聖佛的咒語 38 29同前書 頁 654 步文斌供詞 30 軍機處檔 月摺包 52838 號 嘉

27、慶 22 年 8 月 21 日 山東巡撫陳預奏摺 31 硃批奏摺 521 11 號 嘉慶 23 年 1 月 13 日 山東巡撫陳預奏摺 32 上諭檔 方本 道光 12 年 5 月 9 日奉硃批日期 曹振鏞奏摺 頁 112 114 33 外紀檔 嘉慶 23 年 9 月 19 日奉硃批日期 山東巡撫和舜式奏摺 頁 193 3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 清代檔案史料叢編 北京 中華書局 1983 年 第 9 輯 頁 179 215 35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清史研究室 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資料室編 清中期五省白蓮教起 義資料 南京 江蘇人民出版社 1981 年 第 1 冊 頁 40 陶興即陶炘供詞

28、 36 清中期五省白蓮教起義資料 第 5 冊 頁 10 王義供詞 37同前書 頁 1 38 宮中檔嘉慶朝奏摺 第 22 輯 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未註明出版時間 嘉慶 20 年 6 月 13 日 湖 廣總督馬慧裕 湖北巡撫張映漢奏摺 頁 555 上 8 嘉慶年間 牛八教師傅吸收教徒時 亦傳授他們不少的咒語 諸如武金卓供稱 八 句妙語傳 石佛落中原 普度男共女 歸家會靈山 四方佛來臨 三佛九葉蓮 諸星去 擁護 纔上極樂山 去了心中垢 纔得會靈山 天地門開放 母子大團圓 雷鵬奇供 稱 道法嚴嚴幾時休 鼠去馬來丑未頭 十字街前分岔道 四時工商修鼓樓 一點萬 雲沖北斗 一切圖形眾苦修 大地男女莫驚怕

29、白骨如山血水流 萬法歸宗顯聖道 靈 山伴母說千秋 廖一山供稱 眼前三災到 家家生瘟兆 天造十口死 內有九家空 北岸生一祖 黃雞出了名 牛八立天下 纔是萬古程 少了人莫言 個個纔依從 等 39 清茶門教王氏族人所傳授的咒語 包括王景益傳授常進賢的 酒色財氣四堵牆 迷 人不識在裡藏 有人跳出牆而外 就是長生不老方 王時玉傳授張蒲蘭等的 這杯茶 甜如糖 師傅坐下講家鄉 只說凡事有父母 誰知慎中有親娘 40 嘉慶 15 年 1810 大乘教的程毓惠收李榮等人為徒時 先教其念 真空家鄉 無 生父母 八字 而後令他們每月初一 十五日時燒一炷香坐功運氣 將氣運到鼻子內暗 念八個字 運九口氣念一遍 名為 內轉

30、圓爐一炷香 41 另嘉慶 16 年 1811 大乘 教師傅張東安口授入教徒弟咒語 苦海無邊眾生貪 我念渡你登彼岸 一報天地覆載恩 二報日月照臨恩 42 嘉慶中葉 王三保等人興復三陽教 該教習念的咒語包括 真言一種透三宣 撥開 雲霧見青天 今日得了無價寶 帶髮金剛來護範 老爺慈悲 保佑弟子成全大事 若 還回中原地 一家大小落蓮花 奉母親命祝完篇 安天安地總收元 替天完結立後世 真經子女保團圓 等43 若干秘密教派師傅所傳授的咒語 則是與其修持方式相配合 如 嘉慶 19 年 1814 白陽教師傅郭都成收周添明為徒 除傳授採清換濁的運氣之法 並配合咒語 耳為東方 甲乙木 目為南方丙丁火 鼻為西方庚辛

31、金 口為北方壬癸水 戒了在西南北處 養定 中央戊已土 此外 他還傳授每日兩手抱胸盤膝 打坐運氣二三次 並默念 真空家 鄉 無生父母 口訣 聲稱修持久自能免病避難 44 另道光 2 年 1822 先天教教徒曹順拜韓鑑為師時 韓鑑令其閉目運氣 教給咒語 係 觀音老母造法船 造在婆娑海岸邊 船板船底沉香木 魯班帶去做桅杆 若問法船 有多大 聽我從頭說根源 東至東洋東大海 南到普陀落伽山 西至古佛雷音寺 北至 老龍遊馬灘 王母娘娘位上座 十八羅汗到兩邊 金童玉女分左古 二十八宿來拉船 39 軍機處檔 49151 號 武金卓等犯供出咒語清單 40故宮博物院明清檔案部編 清代檔案史料叢編 北京 中華書局

32、1979 年 第 3 輯 頁 27 63 72 41 軍機處檔 52785 號 嘉慶 22 年 8 月 27 日 英才 英綬奏摺 42 硃批奏摺 461 7 號 嘉慶 21 年 7 月 1 日 山東巡撫陳預奏摺 43 軍機處檔 52973 號附件 嘉慶 22 年 9 月 2 日 44 外紀檔 道光 3 年 11 月 24 日奉硃批日期 山東巡撫琦善奏摺 頁 541 9 有朝一日開船了 想上法船難上難 45 又如道光年間 先天教的程陰得等三人自立為 教主 該教每年四季及三月初三 七月二十五日燒香六次 聚會時他們摘出先天教內 俺 今替祖親傳 密密還鄉 並怡于當來出世人 等語於跪拜時念誦 同時又令教

33、徒閉目盤 膝端坐 用手抹臉 以鼻吸氣 名為 採清換濁 46 一炷香教的教徒每日的修持是早晚磕頭燒香 在門首燒香係敬天 就地燒香係敬 地 並且尚須習念 父母恩理應贊念 等歌詞 47 道光年間兌卦教師傅孫起洛向教徒傳 授調息之道 他用一張圖畫人形指點講解 稱天是一大天 人是一小天 每日按早午晚 時候 兩手抱臂盤膝打坐運氣 默念 真空家鄉 無生父母 現在過去 未來彌勒 十 六字 48 三 師傅符咒療法的案例 一 師傅學習使用符咒療病的途徑 民間秘密宗教師傅學習符咒療法途徑各有不同 有的自稱遇到神蹟 獲得符咒治病 之方 有的則是拜師入教 學得符咒治病之法 為人醫療疾病 有的則是自編符咒 自 誇具治病能

34、力 以遇到神蹟得符咒的情形來說 據說在理教教祖尹祖 尹來鳳 以符水 治病過程即係有一段 異人 奇遇 依 清稗類鈔 所記 其教祖曰尹某 嘉道間 尹以賣涼粉為業 一日 至天津西關外 忽見一瘋道人 周身襤褸 瞑坐人家至屋簷下 數日不去過者皆環視之 尹異焉 時方肩涼粉 乃缷擔問曰 師何能 道人啟目曰 無他 能食耳 道人一舉盡一擔 尹大驚 更擔以來 道人更盡之 觀者皆驚駭 於是下拜曰 師其仙乎 弟子有緣 其有 以度我 道人不答 拂袖逕 及郊外 道人忽不見 於是一時哄動 傳謂尹遇仙 為仙人弟子 尹遂棄舊業 設香壇 以符水治病 愚夫愚婦多信之 有疾病 率 往禱焉 自此大收門徒 49 從上所述 可知在理教教祖

35、尹祖原只是一個賣涼粉的小商販 藉由敘述其在外地遇 到 異人 神蹟過程 自稱遇到 仙人 獲得指示 以塑造自身 仙人子弟 形象 日 後他即趁勢設立香壇 以符水為人治病 頗能吸引平民百姓信從 擴增其教徒人數 另有些師傅則是從他處習得運用符咒療法後 即為人治病 如紅陽教師傅王元印於 45 奏摺檔 道光 15 年閏 6 月 山西巡撫鄂順安奏摺 頁 123 46 外紀檔 道光 23 年 10 月 1 日奉硃批日期 山西巡撫梁萼涵奏摺 頁 5 47 外紀檔 嘉慶 24 年 11 月初 4 日奉硃批日期 直隸總督方受疇奏摺 頁 20 21 48 外紀檔 道光 3 年 12 月 20 日奉硃批日期 江蘇巡撫韓文

36、綺奏摺 頁 290 49 清 徐 珂 清稗類鈔 臺北 商務印書館 1966 年 第 15 冊 宗教類 在理教 頁 55 10 嘉慶 5 年 1800 從其兄王元正處獲得據稱可治病的黃紙硃符 遂於嘉慶 20 年 1815 以此硃符向染患瘧疾的申文禮 王成患者治病 50另嘉慶 18 年 1813 自創明靈教的 唐幗興亦是在外地習得畫符念咒的治病方法 據四川總督常明奏稱 唐幗興即李煉吉 早年在陝西貿易折本 到處遊蕩 上年 註 即嘉慶 8 年 夏 間 唐幗興在陝西會遇郭貴 與之閑談 郭貴自言能畫符治病 屢有效驗 唐幗 興隨央求學習 郭貴隨即傳授符水 復令諷誦 稽首皈依疏揭諦頭面頂禮 七句 止我稱贊大準

37、提 惟願慈悲釋迦佛 南無薩哆唎 重句真言咒語 唐幗興一一 習熟即行回 仍在各處遊蕩 嗣因貧苦難度 至巴州靈應地方 憶及郭貴傳伊治 病符咒 起意藉此漁利 隨在不知姓名收荒上購買鐵劍一把 併自用小刀刻就花 押木戮二個 改名李煉吉 謊稱素能畫符治病 51 唐幗興係在陝西地方遇到郭貴習得畫符念咒療法 後因在四川巴州地方為求渡過經 濟難關而備妥道具 聲稱能夠畫符治病 藉機引人前來求治 此外 亦有若干教派師傅所使用的符咒係自行編造 並無師承 其目的是藉治病名 義 從中獲取金錢利益 如創立龍天門教的教首許作信即編有治病咒語 52另道光 12 年 1832 紅陽教師傅李幗梁則供稱其使用的符紙 係隨手畫符治病

38、實非有人傳授 不過供此賺人錢文 等 53 二 師傅符咒療法的案例 秘密教派師傅以畫符方式為人治病的案例頗多 參見附錄 如一支於為康熙年間 由直隸人蔡萬賢倡立的紅陽教 其教內歷任師傅皆曾為人畫符治病 54又如前述紅陽教 師傅王元印即是以黃紙硃符為人治病55此外 乾隆 嘉慶年間 無為教的宋朝倫 楊么 50 硃批奏摺 490 8 號 嘉慶 20 年 9 月 17 日 河南巡撫方受疇奏摺 51 宮中檔嘉慶朝奏摺 第 28 輯 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未註明出版時間 嘉慶 19 年 10 月 25 日 四川總督常明奏摺 頁 658 52 上諭檔 方本 乾隆 56 年 7 月 頁 377 53 上諭檔 方本

39、 道光 12 年 2 月 8 日 大學士曹振鏞奏摺 頁 67 54參見宋 軍 清代弘陽教研究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2 年 頁 177 55 砞批奏摺 490 8 號 嘉慶 20 年 9 月 17 日 河南巡撫方受疇奏摺 11 姑 巽卦教的劉運祥皆曾為人畫符治病 56 這些教派師傅通常會聲稱擁有治病符紙 以吸引患者前來求治或是購買 甚至拜師 入教 如乾隆 41 年 1786 收源教師傅趙雙印將刻印 皇極號 3 字的符紙稱做 靈 符 宣傳具有治病消災作用 遂吸引 31 位民眾購買並入教 57嘉慶 7 年 1802 悄悄 會師傅楊登魁曾依照一本 符藥式樣 內容畫符 配藥 對外宣稱如能佩帶

40、服用 可驅 災除病 求飢護身 其教徒信以為真 紛紛買用 58嘉慶 13 年 1808 浙江仙居縣村 民陳志連等人自組持齋誦經團體 陳氏並根據 五公經 所載符咒內容 描劃出 22 道 符咒販賣 聲稱可以辟邪治病 亦吸引 12 名居民購買 59 又如嘉慶 7 年 1802 直隸灤州人董懷信復興其父董太所傳金丹八卦教 並大量 販集符紙獲取經濟利益 據直隸總督溫承惠奏稱其間始末 乾隆三十八年間有已故平谷縣人張榮在灤州地方出賣符藥治病 董懷信故父董太 因而熟識 留住在家 張榮稱有祖傳金丹教持齋念經供奉真武神像 有人入教 可以消災獲 董太即拜為師 四十九年張榮倡立八卦及中央戊己十宮名目 令董太等十人分當各

41、宮會首 哄誘男婦人等買符掛號 入冊編得錢文 嗣董太 已故 伊子董懷信因經符板片等件俱在 伊家仍可藉此惑眾斂錢 於嘉慶七年 二月間與余旺玉等商允 分別接辦各宮誘人入教 董懷信仍照舊賣符 分男清 女淨記認造入冊內 起出入教男婦名冊檢查 冊載乾隆年間入教者二千二百餘 人 嘉慶年間入教者二千九百餘人 多在京東一帶 60 由於金丹八卦教師傅董懷信販售的符紙有利可圖 亦吸引有心人士加以利用 如嘉 慶 9 年 1804 奉天開原縣民楊得坡即向董懷信購買男女 52 份符袋 男人部份為 5200 文 1 袋 女人部份為 4000 文 1 袋 日後楊得坡仍屢次至董懷信家購買符袋轉赴關外地 方販賣 61如以此案例來

42、看 可知秘密教派內部人士輾轉傳授 販售治病符紙 吸引群 眾趨之若鶩地購買情形來看 反映平民百姓對符紙作用的信服 當秘密教派師傅為患者進行畫符治病時 常會誦念咒語 然後將符紙燒化於水中 讓病人飲用 如嘉慶 18 年 1813 明靈教師傅唐幗興用符水為數名患者治病 據四川 總督常明奏稱 有何洪受 牟應昌 王宗思 王元中 鄭登潮 年庭照 並病故之唐陞先後相邀 治病 唐幗興手執鐵劍 在病人屋內假意跳舞 用黃紙畫符一張 口誦咒語數遍 在符上蓋用木戮 燒化水內給病人吞服 適值病有痊愈 癒 何洪受等各謝錢 56參見梁景之 清代民間宗教與鄉土社會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4 年 頁 185 188 5

43、7 軍機處檔 月摺包 22328 號 乾隆 43 年 12 月 22 日 山西巡撫覺羅巴延三奏摺 58 硃批奏摺 503 6 號 嘉慶 11 年 5 月 12 日 陝甘總督倭什布奏摺 59 宮中檔嘉慶朝奏摺 第 20 輯 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未註明出版時間 嘉慶 13 年 7 月 18 日 浙江巡撫阮元奏摺 頁 339 340 60 硃批奏摺 507 1 號 嘉慶 17 年 5 月 16 日 直隸總督溫承惠奏摺 61 硃批奏摺 507 2 號 嘉慶 17 年 5 月 30 日 和寧等奏摺 12 米 62 從此奏言中 可知唐幗興在為人治病時 故做玄虛 透過手執鐵劍 手舞足蹈 念 咒畫符儀式 強

44、化患者對符水療效信念 至於其他教派符水治病模式亦相類似 如道光 年間 紅陽教師傅李幗梁聲稱能畫符治病 如遇有人求治時 即用香頭在黃紙上畫黑道 數行 燒化水中以提供患者飲服 63青蓮教的作法則是 用清水一碗 焚燒壇香 口中 唸咒 以手指在水碗上畫符三道 頭兩道符水吃 可以治療病瘡 第三道符水 能弄拳 棒 64 秘密教派師傅除了用符紙治病外 亦常用以念咒方式對患者施以醫療 其最普遍使 用的治病咒語為 真空家鄉 無生老母 父母 八字真言 如乾隆 34 年 1769 白 陽教師傅屈得興在一市集的買賣場合 認識趙公美 丁文印 遂勸誘其拜師入教 傳授 八字真言咒語為卻病之言 囑令其每夜盤膝打坐默念 日久可

45、病癒 65嘉慶 15 年 1810 榮華會師傅王大為一直隸堤上村村民孟大頭治病的方法 即先收其為徒 傳授八字真 言 聲稱經常誦念咒語即可病痊 66 此外 若干師傅為了讓念咒發揮更好療效 尚會要求患者將八字真言誦念多遍 如 嘉慶 16 年 1811 山東曹縣人胡成德因害時氣病 遂向震卦教師傅徐安幗求治 徐氏 問了病由後即進行醫治 其過程據胡成德供稱 徐安幗叫我洗了臉 喝了茶 點著香 徐安幗左手大指 食指 小指伸起掐訣 右手食指 中指伸著說是劍訣 嘴裡念著 真空家鄉 無生父母 八字咒語 教 我依著他做 還說每日早晨 晌午 晚上念三遍 久之自然有好處 若替人治病 大病念五十六遍 小病念三十六遍 67

46、 徐安幗在為了治病時 特別強調念咒語多遍的重要性 認為有益於療效 而胡成德 也的確因而病癒 秘密教派師傅除了誦念八字真言咒語治病 亦會向患者傳授不同的咒語治病 如乾 隆 53 年 1788 三益教師傅姚應彩至湖北棗陽縣雷富村內行醫 由於他自稱用醫不用 藥 只須念咒便可消災治病 遂吸引當地居民王國太 祁德富信以真 各送一 二百文 與姚應彩學習可治病的咒語 68至於其所傳授的咒語為 南無天元太寶阿彌陀 十字咒 62 宮中檔嘉慶朝奏摺 第 28 輯 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未註明出版時間 四川總督常明奏摺 頁 658 63 上諭檔 方本 道光 12 年 2 月 8 日 大學士曹振鏞奏摺 頁 66 64

47、 軍機處錄副奏摺 道光 9 年 5 月 26 日 阮元奏摺 轉引自王兆祥 白蓮教的巫覡與氣功武術 收 入於蔡少卿主編 中國秘密社會概觀 南京 江蘇人民出版社 1998 年 頁 198 65 軍機處檔 月摺包 16228 號 乾隆 37 年 3 月 18 日 直隸總督周元理奏摺 66 上諭檔 方本 嘉慶 19 年 12 月初 3 日 孟大頭供詞 67 軍機處檔 月摺包 51865 號 嘉慶 22 年 6 月初 7 日 山東巡撫陳預奏摺 68 宮中檔乾隆朝奏摺 第 72 輯 台北 故宮博物院 1988 年 乾隆 54 年閏 5 月 16 日 湖廣總督畢 沅奏摺 頁 247 13 及 十門有道一口傳

48、 十人共字一子單 十口合同西江月 開弓射箭到長安 等四句咒 語 69其內容蘊含該教前輩周清水 李彥穩 胡二引進 張仁等人70 另紅陽教師傅也常用咒語為人治病 如嘉慶 8 年 1803 紅陽教師傅簡三即是傳 授類似三字經的咒語為人治病 據其患者張二供稱 我係直隸通州人 嘉慶八年間 我因患病 聽說本州城外東關開木廠的簡三能 治病 我找著簡三 他叫我入他的紅陽會 每日晚間一炷香 叩三十六個頭 又 教給我咒語 每日燒香念誦 念的是 跪蒲草 來學好 師發香 燒到老 我 就到家內每日燒香念咒 我的病好了 就拜他為師 71 如就張二供詞所述 紅陽教師傅簡三可能在地方上具治病名聲 促使前者慕名求 治 至於簡三

49、治病方法亦屬簡易 僅以燒香念咒方式為人療疾 紅陽教師除了口誦咒語治病外 還會將咒語神力施展在茶療過程中 72通常他們會 將茶葉供在神像前 然後口誦祝禱咒語 希冀茶葉能夠發揮更大療效 嘉慶年間 董文 魁以茶葉為人治病時 即跪誦真言 虛空藥王到壇中 童子來下藥 急急落茶中 73嘉 慶 24 年 1819 王得玉傳授弟子祈禱語句係 弟子磕頭 求藥王藥聖 十大名醫 達 摩老祖靈丹 華陀老祖妙藥 觀音大士聖水 留在壇中 下在茶中 百病醫好 萬病絕 根 保佑病好 離床日久 與老祖報效 等語 74道光年間 王洛增念誦的咒語則是 病 人左首與中間 如有涼氣 俱與醫治 右邊若有涼氣 即不與治 75這些咒語內容不

50、外 乎祈求類似掌理醫藥的藥王 藥聖等神明降臨 並將神力顯現在茶葉上 以強化病患對 茶葉功效信念 至於一炷香教師傅治病方式亦與前述紅陽教師傅簡三的作法相類似 也是以燒香念 咒方式為人醫病 如道光 16 年 1836 一炷香教師傅宋得保在家中供奉以黃紙書寫的 天地三界十方萬靈真宰 牌位 如遇有病人前來求治 即令其在牌位燒香磕頭 並口 念 敬天地全憑一炷香 勸人行好敬上蒼 能了諸般襍病疾 不用良醫外邊方 等語代 69此四句咒語中蘊含該教早期傳教人士分別為周清水 李彥穩 胡二引進 張仁等人 參見 宮中檔乾隆朝 奏摺 第 72 輯 台北 故宮博物院 1988 年 乾隆 54 年 7 月初 1 日 河南巡